Amour tabou § 之十六 

 

※ 『女性向。BL性質』

 

 

 

 

 

 

 

 

擔憂的眼神、溫熱的雙手、激動的擁抱、佔有的親吻...

 

這是什麼...

 

這都是些什麼...

 

這不該是能從他身上找到的東西,這個人是誰...這個人...是誰.......

 

 

是虛、是幻、是夢...

 

他該清醒了,該要清醒了...他不該留在這,他要清醒過來,回到他想待的地方。

 

他果然...無法丟下親愛的人......

 

 

那雙月牙似夢非夢緩緩的闔上,被緊擁在對方懷中、被呵乎在對方手中,小小的面龐枕在他的肩頭又再度回歸沉睡。

 

 

累了?躲了?想逃了?

 

* *



『...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躲不了、逃不了,只能就這樣...

                 ...被緊緊栓住。

 

* *


 

「哥、哥。」那叫喚聲夾雜著濃烈的孩子嬌氣,「哥、哥,醒醒啊,該起床了。」那搖動著的雙手夾雜著濃烈的孩子耍賴。

 

但,即便怎麼喊、怎麼晃,躺在床上的兄長大人仍是沉沉的睡著。

 

房裡溫厚的氣氛溫馨,散亂在床面上的資料凌亂,坐在床延邊挨著他喊喚的人兒甜美。

 

今個兒又怎麼繁忙這些資料裡了啊,居然能睡得這麼沉,難道這幾天不准他接近房間就是在和這些紙張約會嗎?

 

「都要晚上了,你倒是快點起來啊。」似乎是喊到累了、不耐了,默迪恩嘴裡說著略帶些不滿的趴上那緩慢起伏的厚實胸膛,「居然在對我以外的事上這麼認真,我可要忌妒了。」就算知道兄長從公時總是正經嚴謹,但...單單一件事能像這樣讓他忙上好一陣子,真的是有些難得。

 

枕在他的身上,默迪恩像是沒了電力的懶散,纖細的手指順著對方熟睡的面龐輕輕刻畫,一邊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溫度。"嚓、嚓。"的幾聲摩擦,「好暖和。」他收起了原先還半留在地面的腳丫捲縮在對方身邊。這紮實的溫度對於只穿件單薄襯衫就溜進他房裡的默迪恩可以說是最好的暖爐。

 

細撫著面龐的手指沿著頸子輕滑上鎖骨;默迪恩沒再多開口只是微勾著嘴角,盯看著那刻畫的線條,直到眼神跟著有些迷茫、直到更火熱的溫度包圍住他的手指...

 

「不是說了別到我房間...」揪著小指的大手隨即順勢的握住。剛睡醒的語調鮮明的磁性、鮮明的粗啞,指責卻溫柔、卻疼惜、卻欣喜。

 

怔愣了會兒,他從其中反應過來,「怎麼這樣說,我可是來告訴你好消息的啊。」靈巧的他立刻笑著回嘴,說得像是天經地義。

 

「...什麼好消息。」對於孩子的淘氣艾德溫不以為意,停頓了會兒接著問,也騰出一手拉起扔在床上的大衣替他掩住單薄的身子。

 

「凡帶小燿希回家了。」他說著。

 

「...」

 

「剛剛管家接到查吉打來的電話,說是前幾天跟菈魯打了一場後就接回家了,剛剛才清醒,啊、不過現在又睡回去就是了。」「很神奇吧?」兄長大人的訝異不語讓默迪恩更揚起了嘴角,口裡的話滔滔不絕。「凡變了呢,真是太好了...」他說著,眼神也跟著柔和下來。

 

羨慕了?

 

「...」「想去探望燿希斯?」那口氣平淡。

 

「...」「嗯,想去看看他們進展的如何了。」他先是頓了一頓的望著兄長大人的直覺,再是牽高了嘴角笑著。「啊,不過他們的年齡相差很多呢,凡不會因此犯罪吧。」「都跟凡回家了,關係肯定挺好的,不是聽說菈魯對燿希很好嗎。」含在嘴裡的玩笑依舊,默迪恩似認真非認真的在那冷血傢伙不在的地方調侃著。

 

「你倒是對燿希斯的事很關心...」

 

「當然,難得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哥哥吃醋嗎?」他笑。

 

「...」他不語。

 

「又不說話了。」「你就顧跟那堆紙談情說愛,連一點玩笑的空間也不留給我。」雖然話上的字句不是認真,但他仍是擺出悶氣的模樣抗議著。

 

聞言,艾德溫看著賴在懷裡難得嬌氣的弟弟,靜靜的臉上掛著沒有變化如往常嚴肅的表情。

 

又忌妒了?又羨慕了?

 

「去看燿希斯的事等這件事處理完,再過去。」「非法貴族的名單已經要見底了,還不知道那個人之後的目標,得小心謹慎。」但他目前只能無視他的抱怨。

 

「又得等嗎?」「哥哥你...你真的能像之前所說的更用心在我身上嗎?」得到了對方如預想之中的答案,他忍不住垂下眼;就算只是哄他、唬他也好,他只是想聽見那些對方就算是處在工作期間也能說出的甜膩話語,而不是這些因為工作而對他的冷淡。

 

即便他知道,這都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但誰知道,那是因為珍惜他、抑或只是因為自身的使命。

 

「...」

 

「知道了。工作重要,我的生命重要。」見兄長大人的不語,默迪恩吐了口氣,言語上的失望不言而喻。

 

他就是無法聽見。

 

「哥哥該起床了,你已經工作一天了,至少吃點晚餐吧。」停止了耍賴,從對方的身上坐起身,跟著他一改臉上的表情佯裝起一貫的笑,「管家很擔心的。」然後,將肩上披著的大衣取下。

 

一起身、一轉身,他卸下了臉上的笑。這只是一瞬間的動作卻足以讓艾德溫百般心碎,孤寂的背影他從小早已經見怪不怪,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疼痛。

 

所以,在默迪恩離開床沿時,他提起了手捉住了他的手腕、試圖捉回他的傷心。不等對方訝異、怔愣、困惑,輕輕一拉,硬是將傷心收進懷中。

 

「是因為珍惜你。不是工作、更不是使命。」

 

「...」他愣了一愣,恢復了精神,「怎麼,哥哥原來會讀心術嗎?」恢復了依舊愛調侃的話語。

 

「是因為你透明。」說著,艾德溫收緊了手上的力道。

 

透明得像是一放手,就再也抓不到。

 

感覺到了那濃厚的熱度,他知道的、他明白的,對方的珍惜...說不定連自身的珍惜都還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哥哥真色,亂想像了什麼啊。」硬是扭曲了對方嘴裡的意思,默迪恩輕笑。

 

 

「...是啊....真想犯罪。」難得,他配合了他說的,邊讓嘴上的吻挨近了他,熱熱的埃在那髮上、額上。

 

醺醉了意識,他臉上綻放著如春日微風的笑意,讓對方疼愛,然後雙手撫上了那臉頰、唇瓣,掀開了半垂下的眼簾,「...那我得報警了啊,哥哥大人。」

 

「...不受理。」

 

語畢,他掠奪了他要繼續的頑皮抗議。收著厚實的大手擁著他、摟著他,輕巧的跟著翻過了身...嘴裡濃烈的熱,穩穩的印在那待在他身下的唇上。

 

太久了...已經相隔太久了...,因為這個不安定的工作;因為這個不安定的不安;鮮少的擁抱、鮮少的甜膩;吻;被吻,都已經相隔太久。

 

探進嘴中的溫熱交纏,他吸吮著孩子的情慾、吞嚥著孩子的喘息,頻頻上升的熱度促使著他騰出大手闖進兩人之間阻隔著的襯衣。接著,那在耳邊的喘息、那在耳邊的呢喃宛作催化劑般,醞釀著他更濃厚的佔有。

 

「啊...哥...」嘴裡的嬌音輕響,鮮白的雙手輕攀在對方的肩頭,承著落在頸肩的啃咬、承著落在胸前的輕撫,「啊...在...在這...這樣下去...真...真的要犯罪了啊...哥....」掀起唇,他扭捏著身子,語意上不如文字的阻止...

 

只是,那身下人兒的難耐反讓艾德溫更喪失了要停止的念頭。

 

「....」嘴上的吻烙得更熱、更燙,清晰、深刻的印子在細嫩的鎖骨上細細蔓延,耳邊不停歇的嬌音響著,助長了他更高的情慾。

 

直至好一會兒,他才稍稍的停下了動作,微撐起上身,望著那雙秋水和潤紅的嫩頰,大手下意識的輕覆上...「...安靜...」「...讓我疼你...」

 

那一語,他沒來得及反應,細細的吻又再挨近他的。

 

不安分的大手邊解開了礙事的鈕扣,胸前的愛撫更加清晰,順延往下的吻甜膩、深情、佔有。

 

還朦朧的神情、還恍惚的視線,一下再被對方的舉動剝奪了感官的所有,「啊...啊....」厚實的濕熱突地點落在他胸前未綻開的蓓蕾之上,進而緊緊包圍「....嗚嗯....哥....哥...」。

 

對於他的抽氣、對於他的喊喚,艾德溫沒有一絲予以理會,嘴上只是更認真的吞舔著那含苞待放的花蕾;摟著他纖細的腰際讓他靠近、讓他無法逃離,擰著他粉嫩的果實讓他嬌吟、讓他無法自拔;再更、再更向他索求吧。

 

看著那難耐的表情、聽著那頻繁的喊喚,他放柔了動作卻加重了舔吻,「哥...哈啊...啊...難...難受...嗯...」不住這激烈的情感,眼角凝出了淚珠,微些掙扎著、微些緊張著、微些害怕著卻也微些期待。

 

「...難受嗎...」「...你的表情看起來很舒服啊...」調侃著孩子的不適,艾德溫輕露出笑意,嘴裡的舔吻轉而啃咬,也順利的引來人兒更酥麻的呼聲。

 

 

「喜歡我這麼做嗎...」

 

「...哥...哥是變態嗎...」沒有回應、沒有抗議,他反問,嘴裡的喘息仍沒有止下,「我...我要報警...」

 

聞言,他微微一怔。

 

凝淚的水眸、潤紅的臉蛋、溫熱的喘息、沾蜜的雙唇、敞開的襯衣、裸露的上身、紅豔的吻痕、粉嫩的果實和那...不管在何時都不變的頑皮。

 

 

「...說了不受理。」他輕笑,跟著止住了動作,然後,深刻的在那額上緊緊印上一吻。

 

 

 

很愛、很愛,很珍惜、很珍惜,因此無法確確實實的佔有......

 

......在他做好心理準備以前、在他更清楚他的愛意之前...

 

 

* *



『吶吶、我可愛的孩子啊,什麼時候給我帶來更美味的鮮血呢。』

 

* *



「既里。」「既里。」「既里?」

 

那不停歇的喊喚。

 

「啊、啊,是。」


那恍惚的天藍色瞳眸。

「你怎麼回事?最近總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小姐喊了你好幾聲了呢?」青微微的皺著眉心,看著發楞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的第二侍從。

 

「不、不,沒什麼。」「那麼,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嗎?」他草草率率的回應了青的關心,欠身問候著自家主人。

 

但遲遲未得到接下去的命令,他接著抬起頭看著前方坐在辦公桌前的大小姐,紅色的眸子宛作鮮血,認真、專注且銳利...「小姐?」

 

「嗯~」得到既里的叫喚,奧斯晃了晃首,接著面向身旁的第一侍從,「青,你先下去,我有話對既里說。」

 

「...」「...可、」

 

「青,你知道該怎麼做,照我的話行事。」他笑著,臉上的面容親切...卻也讓青難以無法不服從,「...是,小姐。」他應著,臉上的面容無奈遵從。再看了看既里一眼,嘴邊下意識的吐了口氣,接著,依照一般程序似的,他欠了欠身道過晚安後離去。

 

 

在門帶上之後,房裡回歸一片寂靜。

 

漂亮的藍色天瞳壓低著、等待著,那跟前緩緩走來的主子發落。

 

 

「既里,抬起頭吧?不用這麼嚴肅。」嘴裡吐出的話語輕盈的宛作羽毛,揚在臉上的笑意不如平日的天真無邪。走到既里面前的奧斯,不是平時的孩子。

 

「是。」簡潔的應了聲,既里抬起了頭,那支小手也隨之跟著覆上。接受到小手貼緊面旁的溫度,不知所以的瞳眸微愣。「小、小姐?」

 

但面對他的驚愕,奧斯只是微微扯開笑臉,「讓既里這麼心煩的事不知道是什麼呢,若身為你的主子卻是無法從你口中理解...那麼,就命令既里變個戲法讓自己開心一些吧?」

 

望著那張更是困惑的面龐,奧斯的表情只有更加溫柔,「在我眼裡的你不是小丑...是位稱職的魔術師、是能替我分憂解勞的魔術師。所以,也為自己分憂解勞吧?想做的、想執行的,遵循著你的意思去做吧,你才是你自己的主人。」像是哄著孩子、像是疼著寵物,嘴裡的一切話語只有憐惜。

 

「奧、奧兒小...」

 

「這麼悶悶不樂的魔術師,我不要啊。」沒等既里的困惑,奧斯收回了手,似安慰非安慰的語句輕掛在嘴邊。

 

 

聽著主子溫柔的話,他一時之間反應不過,臉龐上更是眷戀著那小手留下的溫度;但...可憐的是,他無法、無法對這份信任給予任何懇切的回應,他必須...必須......

 

 

「小姐,有個地方...既里一直想帶您去看一看。」

 

 

「是嗎?在哪裡?漂亮嗎?」

 

「是的,那兒很美。那個地方,是既里認為最適合小姐的地方,是非常漂亮的花海。」

 

純真對於算計。

 

 

「今天去嗎?現在去嗎?」

 

「不,再過幾天吧,等那兒的花再開得更美更適合小姐一點。」

 

興奮對於平靜。

 

 

「那,我們約定了。既里不能忘記喔。」


「是,我們約定了。」

 

主人對於侍從。

 

 

恢復了孩子的性格,他笑得燦爛歡喜的擁上了寵溺自己的侍從;恢復了面皮的冰冷,他看著懷裡只充斥著喜悅的主人,無法露出往常虛偽的笑容。

 

 

「好期待啊。」

 

「既里也很期待。」

 

謊言對於謊言。

 

 

收緊了手,那殷紅色的眸子在他看不見的腰際垂下了興奮、那牽高的甜笑在他看不見的背後卸下了喜悅。

 

 

「奧兒好喜歡好喜歡既里。」

 

「既里也同樣好喜歡小姐。」

 

真實對於真實。

 

* *



狩獵對於狩獵。 


* *



『情』

   ...或許是他至今最無法理解的字詞。

 

 



 

瞠的大金瞳完全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幾乎無法置信眼前這對他突變的孩子。

 

「你剛喊我什麼?再說一次。」

 

「凡斯汀少爺。燿希斯這麼喊有什麼不對嗎?」那話語冷淡的沒有溫度、那月牙空洞的沒有情感。

 

 

這還是同一個人嗎?

這還是他所知道的...那個貼心乖巧的孩子嗎?

 

 

「你剛不是這麼喊我的,第一次醒來時你...」凡斯汀訝異、更多的是無措,那早些時候還是微愣微愣的模樣、那早些時候還讓他擁在懷裡的白兔子、那早些時候還讓他緊緊親吻的白貓咪...

 

怎會再多睡一覺之後換了個人?

 

「第一次醒?燿希斯剛剛睡醒的不是?」他沒有印象。有印象的...只是他不喜歡他,有印象的...只是他博奪了自己的自由,有印象的...只是他將自己帶離了主人的身邊。

 

他討厭他,討厭這個總是剝奪他一切的人。

 

「若少爺沒事的話...燿希斯要去工作了。」見凡斯汀不語,孩子禮儀的欠了欠身,沒等對方的回覆,他轉身走向門口。

 

不、不該是這樣的。

 

 

「你現在的稱呼是在告訴我,我不配當你的主人?」

 

一語,凝結了本身就冰冷著的書房。

 

聞言,孩子停下提起的腳步。

 

「...」

 

「只有尼爾才夠格當你的主人?」「只有尼爾才能得到你的認同?」

 

「...」「燿希和主人沒有解約,尼爾主人永遠都是燿希的主人。」

 

沒轉過身對視著他;眼前的背影弱小得像是在顫抖一般,那不喜歡他這個少爺的情緒鮮明的就擺在那裡。

 

 

...為什麼他覺得疼?

 

...為什麼原先覺得生氣的他現在覺得疼?

 

 

「...」「你不需要工作。」「你在尼爾那兒有怎麼樣的待遇,我就給你什麼樣的待遇。要僕役喊你少爺可以,要管家們喊你少爺也...」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那一聲喝止,竭盡了力氣;令他震懾。

 

「少、少爺您明白的,燿希斯想要的不是這些、不是這些!!」對凡斯汀的賞賜燿希斯沒有感到高興、甚至只覺得汙辱,他不是為了這些才想留在主人身邊的、他不是想要這些才想陪在主人身邊的。

 

「燿希斯...燿希斯對主人的感情,不是用這些就能取代的!!」顫抖的音、哭泣的調,捏緊了小小的拳頭,他終究沒讓身後的主人看見他的表情。

 

再沒等到他反應、再沒等到他應允,孩子打開了房門,「...對、對不起,凡斯汀少爺,若您覺得燿希斯的態度不對就僅管趕走燿希斯吧,燿希斯不會有怨言的。」說著,那仍是背著的身影欠了欠身,果斷的離去。

 

 

在隨後"喀"的一聲將門帶上,彷彿是停頓下的時間得以繼續運行。

 

金黃色的瞳子閃爍,然後逐漸變得空洞。

 

 

這是什麼?這都是些什麼?是他做得不夠?是他表明得不夠?

 

 

挽回不了。

 

就算將他鎖在身邊,也已經挽回不了?

 

 

他...究竟促下了什麼錯誤。

 

 

 

『情』

   ...或許是他至今最感到疼痛的字詞。

 

 

 

 

 

--之十六-- S.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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