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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our tabou § 之二十八 

 

※ 『女性向。BL性質』

 

 

 

 

 

 

 

 

好戲就要上演,

 

  但卻不是所有觀眾都能乖乖的等待著演員的演出。

 

 

脫離了臥房的他小心翼翼不發出一點聲音的掩上了雕花精緻的木門,回想起腦海裡那沉沉睡著的男人臉上,有多麼的不適、有多麼不安,他垂下了好看的眉。

 

鬆開了握在手中的門把,他抿抿唇走在走廊的邊上往另一頭走去;只是才走沒個幾步,相較於方才男人的不適,彷彿是他身子更加衰落。他突地蹲在廊上,小手下意識的緊緊揪住懷上的鈴鐺。

 

""叮鈴""

 

清脆的聲響打在手中,震得他心裡的不安滿滿湧現。

 

為什麼...突然又...

 

沒有多餘的動作,他只是這樣窩在自己屈起的雙膝之中,握著鈴的手還不安的顫著。明明是大雨過後該減弱的第六感,現在卻是這樣的鮮明;說來,他實在是討厭這樣被不安籠罩著的感覺,但...若沒有這樣的第六感,那麼他的自身跟本不存在著什麼危機意識。

 

他是該感謝這與生俱來的能力。

 

 

「燿希!?」「你怎麼了嗎?身體哪裡疼嗎?」

 

忽地,這樣的無助感被逮個正著。

 

「啊、不、不是的,羅德管家...」就算不抬頭,聽見那急促充滿溫度的嗓音,燿希斯總能分辨出來,他隨即慌張。「啊、不要緊,你不用馬上起身,現在身子弱突然起身會引起貧血症狀的。」羅德如他的慌張,急著阻止他。直到孩子停下要起身的動作,緩緩的抬眼望向他,這才讓他鬆了口氣,這也才讓他大步的走進他身邊,在他的身旁蹲下身子。

 

「啊、羅德管家您、您不用、燿希、燿希還是站起來吧。」驚慌於對方為配合自己而壓低身分與自己同蹲著。見他又打算瞎慌,他趕緊開口「不、不要緊。」邊壓下他要起身的動作,待他仍露出一貫的表情,羅德微微露出苦笑「那麼,是怎麼了?不是身體不舒服為什麼蹲在這?總不會是在找東西吧?」

 

面對羅德的笑語,燿希斯低下了看著他的目光搖了搖頭。貌似嚴重的神情,他意識到了這是對孩子來說的嚴重度。「怎麼了呢?」收起玩笑,宅中的副管家再次發問。

 

「不、沒什麼...只是...」緩慢開口的語調卡在喉中,他不知該如何說出這樣毫無科學根據的話,捏緊了手中的鈴、咬緊了下唇,「燿希覺得有點不安...」

 

「不安?」

 

「雖然、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但是、但是燿希的這種感覺很準的、燿希真的、」

 

「真的這麼不安嗎?」

 

在他抬起頭、在他激動的要解釋他嘴裡的荒謬,傳進耳裡的話、映在眼裡的笑是多麼的貼心與溫柔,像是在說..."不用解釋我能明白。"的話。

 

揉著他月髮的大手溫度濃烈讓他瞠大著的瞳子也緩和下來。「那,要怎麼做才能減低燿希得不安呢?」輕聲的嗓調除了溫和沒有其他。

 

「這個、燿希...」「燿希想去看看奧兒小姐!」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脫口而出。

 

「奧兒小姐?」

 

「能、能嗎?」

 

身為僕役這樣的要求的確不適、但只有這樣...只有這樣...只要讓他看看大小姐的情況他才能覺得踏實一些。

 

不安,只會降臨在貼近他身邊的人群。

 

「這個...」

 

「你們在做什麼。」

 

而,在那一聲不知該如何回應要求的羅德之後,冰冷的話語急急落下,也同時讓蹲著的兩人抬起視線。

 

這下不起身不行了呢。

 

於是,羅德攙著貌似體弱的燿希斯盡量不讓他感到不適的緩緩起身。

 

「主人。」

 

「主人。」

 

鬆開了互相牽制的手,兩人禮貌的向前方的大主人欠了欠身。

 

「回答我的問話。」那銳利的目光滿滿得不悅;他不過是一時半刻沒將人鎖在身邊,沒想到就有人立刻接近到他的身邊。金色的瞳看著低著頭抿著唇的小毛孩,還滅不了氣,「不是讓你身體好前不要離開房間嗎,怎麼,一出房門又開始有問題了?」

 

犀利的話語沒有留情,羅德不是不懂主人生氣的理由,但這胡亂來的飛醋為免也太無的放矢,「不是這樣的、主人,燿希他只是...」

 

「羅德,我沒問你話,不知道家裡該有的秩序了?讓他自己回答。」面對這從旁而來的護航只有讓他更加不悅。

 

「這...」「燿希、燿希想去奧兒小姐那。」

 

原還想再多說什麼的羅德沒來得及開口,身旁的小毛孩倒是立刻豁出去似的搶著回答。且,聲量不小。

 

隨即對上那有些詫異的金瞳,他收起了失禮的態度,懦懦的繼續開口「可、可以嗎?主人能讓燿希去嗎?」

 

「...」停頓了會兒,這失禮的開口沒惹起他大少爺的脾氣,只是讓他困惑了下;收起方才冷峻的話語,「怎麼突然。」凡斯汀放輕了口裡的語氣。

 

這也讓羅德下意識露出驚愕的神情。

 

「這個...燿希......」接到反問,他卻無法在第一時間上說出個所以然,畢竟,他仍不清楚主人是否能和羅德管家一樣接受這樣不合根據的說法。

 

那他欲言又止印在眸中讓凡斯汀不耐的擰了擰眉心,「...」可沒有持續太久,沒輕易露出嘆息的聲音,他接著開口「羅德備馬車,等等讓查吉知會席尼拉家後和我們一起前往。」「待艾德溫回宅後你負責送埃澤兄弟回宅,有必要的話留再那替默迪恩查看病情,妥當之後再回來報告。」

 

「是、是。」

 

「不、不可以,不能讓默迪恩少爺和艾德溫少爺回去!!」

 

這一聲阻撓,在羅德還陷入主人不問事由便答應要求時、在凡斯汀還未接受完附管家的回應時,大方的脫口而出。順著阻止燿希斯更無視的向前一步,緊張的雙手直揪著主子的,刻在臉上的眉緊緊的收著,月眸從中顯露的是更多的不安定。

 

「...」這鮮明的焦急讓他跟著皺起了眉心,他知道一向過度有禮的燿希斯不會突如其來的如此放肆,那是只有在被逼急時才會跳牆的小狗反應。「...我明白了。」沒過問更多理由,凡斯汀一下整理好思緒,冷靜的回應著身前的小動物。「羅德,作好該有的警戒,在我回來前不許接待任何訪客、艾德溫回來後不許埃澤兄弟步出宅子半步,任何事宜由你的認知發佈;讓宅子裡的任何人聽令你,明白嗎。」

 

望向站在一旁的副管家,大主人毫無遲疑的下達了這樣龐大的重責大任。

 

他知道主人對他的信任只低於兄長,但這樣如此沉重的任務導下達還是第一次,更別說他只是聽了小僕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語,便如此決議。

 

「明白嗎,回答我。」只等到對方的發愣,凡斯汀不耐悶哼了聲催促著。「是,羅德明白。」接著他回應,並欠身。

 

確切的得到副管家的附和他收回了眼神投向身前的孩子,「去準備,換上保暖的衣物。...不許挑之前僕役的衣服,明白嗎。」他說著,沒減少眼神的銳利、卻也沒減弱眼神中的溫柔。「其餘的,上車之後仔細的告訴我。」

 

不管理由為何,他必須知道讓那雙手發顫的原因、他必須知道讓那雙瞳充斥不安的因素。

 

「是、是。」而燿希斯在得到如此的寵愛後,他收回方才為了阻止的手緊緊慎慎的欠禮應聲。

 

像是精神百倍的回音讓他看似平穩了些,心裡彷彿鬆了口氣凡斯汀冷眼的轉過身打算離去,可才沒走幾部卻停下了步伐,宛如是想起了什麼遺漏的事物,他微微瞥眼「讓查吉把劍帶上。」

 

「...」「是。」眼神裡的困惑不減,但嘴裡意識到命令的存在不自覺的隨之回應。

 

除此之後沒有再更多的疑問和對話,總是嚴謹及於一身的大主人跨著平日的步伐離開他倆的面前。

 

那背影映在羅德的瞳中,看似毫無改變...卻讓他有些陌生。

 

 

是什麼時候,主人變得如此溫柔了?

 

  是什麼時候,主人變得如此柔軟了?

 

 

這都是因為燿希斯的存在嗎?

 

  這都是因為這孩子的魅力嗎?

 

 

思考到此,他稍稍的望向一旁和他並肩站著矮了不少身高的人兒,

 

然後,微微的牽起了欣慰的嘴角。

 

不管幾個世紀前的計劃有多麼無情、不管幾個世紀前的計劃有多麼卑劣,更不管幾個星期前的關係有多麼的慘烈,那都不再足以破壞掉現下的改變。

 

 

主人,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孩子並...

 

                  無可自拔。

 

* *

 

 

那整潔無瑕的場景、那空無一物的場景,豪無質疑的震懾了他的心房,但他的神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多的話語。

 

「小姐...」而站在身旁的侍從更清楚的知道這對親愛的大小姐會是個怎麼樣的衝擊。

 

「青,把鞭帶上。」但他卻除了這句沒有其他,口吻裡壓抑住的情緒、面部上克制住的表情,奧斯轉身。

 

仍待在房門口沒有動靜的青很能明白小姐心中的變化,無奈的闔上眼,他從鼻息之間重重的呼出了口氣。

 

 

 

 

 

「啊!!!!!!!」「這個混帳!我都說了要聽話的!!!擅自離開主人是怎麼回事啊!!!我絕對要降他的級!!!!!」

 

 

順著那一聲少有的無竭咆嘯,"嗙"的聲響更是震耳欲聾。

 

以拳頭為中心往外擴散成圓的的裂痕清晰的烙印在牆面上頭,泛紅的指節沒有退縮像是沒有痛覺、像是沒有觸覺,有的只是因為氣憤而產生顫抖。

 

 

 

 

 

「啊啊...為什麼要惹少爺生氣呢...,牆打掉重補可是很麻煩的啊...既里。」

 

 

就算大小姐早已在離既里的房間有一段距離的廊上,那怒吼、那聲響仍不遺漏的傳進他耳中。

 

他的大少爺啊、他的大小姐啊,不只是小姐脾氣,少爺脾氣也是拗得很呢。

 

 

 

「青!!你還不快來嗎,我要連同你一起降級了!!!」

 

 

「是~」

 

然,他知道,在這火氣發洩完全以前他大概要聽上一大段的嘮叨了,例如昨天才交代過要看好既里的自己怎會放任他離開,例如昨天才交代過要加強戒備的宅子怎會讓他有離開的機會。

 

可,也不想想...除了前者,後者根本輪不到他來插手,他的工作範圍只負責女王陛下的安危啊;這增添了以外的工作項目還要他和既里一同降級,難道不是完全不合理的事嗎!?

 

 

只是可惜,

 

     在席尼拉家從女王陛下嘴裡說出的話就是合理得百分之百。

 

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不奈應了個長長的聲順手帶上那扇已無人居住的房門;卻沒發現那遠遠躲在廊上轉角的身影正緊緊的窺視著他們的行動。

 

* *

 

 

「...上哪去了啊...燿希呢...哥呢...」

 

睜開的暈眸、空無一人的臥房,四周黑得不見手指、不見親愛的人們。急促的不安似是籠罩著燿希斯那樣也籠罩著他,緊緊的、更加濃厚的。

 

向上伸長的手臂蔓延著一塊塊的紫斑,生命消逝得似乎十分快速,不比常人血族的視力總是更好,即便是黑暗也無法遮掩下這擴散的一切;顫抖的手高高舉著卻什麼也沒能抓住、卻也沒能被什麼握住。

 

這股像是早已注定的不安,比他想得要來得快上許多。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時候丟下我...您...難道您不知道我很害怕嗎...您難道...難道不知道我需要您的陪伴嗎......為什麼...」「默迪恩還有...還有許多話想對您說呀...默迪恩還想睡在您的懷裡啊...」

 

展開的手掌、纖細的指頭,猛得發顫、微微屈起...暈化的視線只有更加模糊,直到清澈的水液裝滿了眼眶,吞不回、他收起高舉的手翻過身,緊緊的將面埋藏、緊緊得讓淚吮進枕心。

 

「默迪恩還想向你撒嬌啊...哥...」沉悶著的語調、哭弱著的腔調還若隱若現,「哥...」瑟縮在床上的身子就算直直發顫也減弱不了強烈的不安。

 

 

那像是遺言的話、那像是遺願的語,

                 沒人聽見。

 

 

分離的預感越演越烈。

 

* *

 

 

 

「...嘛~嘛~剛剛的話我沒聽得很清楚呢,再詳詳細細的給我說一次。」「最後的那句。」

 

 

掛在嘴角邊的話語勾著笑意、銳著眼神、刺著句語,彷彿穿透了人心、彷彿劃破了耳膜。黑暗之中的淡淡火光不停顫抖,不是赤色、不是朱色,而是帶著劇毒似的藍紫光焰;寂靜的岩洞除了火燃的吱吱聲響、除了深處冷風的呼呼吹拂、除了岩頂水珠的滴滴落下,沒有再多的聲音。

 

直到站在他前處的男人啟口,語聲才又迴盪在這附滿濕氣的洞穴之中。

 

「您走吧,離開這個城鎮,我不會再跟著您了。」不同於他鬧著玩笑的語氣,男人的話語義正嚴詞,藍色如寶石的眼光不帶有任何一絲猶豫與躊躇。

 

面對這意志堅定的話語,男人勾起的嘴角揚的更高,「...呵...呵...」和著嘴裡輕輕冷冷鈴音般的笑聲他挪動起原本舒適癱軟在鋪著毛料岩石躺椅上的身子,伴隨著動作那宛作瀑布似又銀又藍又紫的長髮順勢滑落,像是穿不緊的和式浴衣露出他那一大片又死又白的膚色;直至坐起了身子,嘴裡的哼笑持續揚聲「呵呵...哼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銳利又刺耳,壞掉的發聲娃娃不過如此。

 

「...你...真是太有趣了啊...」笑夠了、放肆夠了,縮小的聲響、漸漸緩下因笑而顫抖的身子,「想和我挑戰?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區區的人類。」收起臉上輕視的笑意,眼神露著不少殺意,更甚是在最後的語調已不像前頭的輕柔。

 

死亡似是置之度外,坐在眼前的美人嘴裡變異的威嚇沒能影響他的堅持,他突地撐起笑,「若您非得有個交代,那麼就賭上一局;我贏了就照我說的話做,若您贏了我會和先前一樣稱您為主人、侍奉您,並遵照您的旨意。」

 

聞言,狂妄的說詞、豪無畏懼的面容讓美人的臉色更加猙獰,「不管是任何事?就算要你動手殺人也行?」

 

「是的,食月大人。所以...」

 

在話還未說得完全以前,被喚做食月的美人冷不防的眼神一轉,「嗯~是不錯的提議啊。」白皙的臉上牽起了方才收下的嘴角,「不過你的賭局有點不太公平呢。四人對一人?這會不會太卑鄙了一點?」他往後躺靠翹起雙腿,不等男人提問原先撐著下顎的纖玉手指順勢一勾,黑色霧氣像是從石椅下方竄出倏地化作幾道利刃往男人身後的巨大岩石塊迎擊,並且擊破。

 

但在那之前幾道黑影已從岩石後堆跳開現身。

 

 

「歡迎蒞臨...」

 

在語句一落,那一股濃烈與不安強烈的襲進他的心底,狠狠的像是針扎一般。於是,他無法無動於衷的回過頭,而在這一瞬掛在俊秀臉上的漂亮天瞳只得到了驚愕。

 

 

一個較嬌小的身影、一個較瘦高的身影,在那瘦高的身影上頭還多抱著一位更嬌小的身影;他們站在不見光的陰影下,直到其中獨自站著的嬌小身影劃開臉上的笑容。

 

他往前站了一步...

 

 

 

「我們賭一局吧。獎勵就是站在那裡的既里賽非克。」

 

那人笑著,嘴裡的話狂妄、眼裡的紅光閃爍。

 

 

 

 

 

--之二十八-- S.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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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ampireb1oo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